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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路】二千


  想知道为什么题目叫这个吗,嘿嘿嘿你猜吧我不告诉你。
  
  
  
  
  
  
  
  
  
  
  
  
  
  梦回少年时。

  
  

00

  
  “路明非。”

  
  “嗯?”

  
  “油条不健康。”

  
  “嗯嗯,”路明非叼着油条做小鸡啄米状猛点头,“但是油条好吃。”

  
  “油条里有大量致癌物,在炸油条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有害物质,其中的油脂反复高温加热后会产生各种有害物质以及有害气体。比如像二聚体、三聚体等,这些物质的毒性都非常强。”楚子航严肃道。

  
  “师兄你说的都对。”路明非一边说一边把油条往嘴里塞,对“楚子航式科普”岿然不动,大有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劳资就要继续吃”的架势。

  
  “但是油条好吃,很好吃,加上永和豆浆就是绝配了。”

  
  楚子航搞不懂为什么路明非对油条会有一种谜一样的执着,但没有再说话,而是把自己桌子上的永和豆浆递了过去。

  
  “恩人,大恩人,你的历史作业我包了!不交也不记你名!”以公徇私的路科代大手一挥,完全忽略了楚子航已经交了所有作业的事实。

  
  “小路你别是傻了吧?楚子航还能不交作业?就算不交也没老师会找他的。”坐在右边的芬格尔很是不屑。

  
  路明非点点头,“有道理,那我看看还有哪个傻不拉几的没交——哎呀怎么就缺一个人呢?这人是谁啊我瞅瞅——学号250的芬格尔同学,你的历史周练卷还没交。”

  
  “滚你才250我们班就36个人!两个月前还转走了一个!”

  
  “但是你人二百五啊。”

  
  “好气好气,楚子航你管好你同桌我怕我一会没忍住暴打我儿子。”

  
  “得嘞,芬格尔同学六月一号的作业缺交——”

  
  “爸爸!爹!!我的亲人哎!!!”

  
  没等芬格尔嚎完,就听见窗户被敲了两下,穿着学校礼仪服的零从门外经过,扣子十分严谨地系到了最上一颗,好像外面似火的骄阳和她没有半点儿关系。女孩指了指芬格尔又指了指路明非,一如既往地绷着张脸。坐在窗边的楚子航抬头看了两眼她手里的登分纸,点了点头。

  
  “零妹子说啥了?”芬格尔一脸狗腿样。

  
  “早读时间大声吵闹,扣两分。”楚子航说完也不再搭理两个吵吵嚷嚷互相说对方是罪魁祸首的人,低下头开始预习功课,时不时圈两笔划个重点。

  
  还没消停多久,又是两下敲窗户的声音。

  
  “哇塞没完了今天?”路明非把作业登记表塞到桌肚里,还没等抬起头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王老师说第一节下课后,一班的历史科代过去,说是要搬新的练习册。”苏茜看了一眼路明非,笑得眉眼弯弯,搞得路明非丈二摸不着头脑。

  
  楚子航抬眼,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挣扎了一下,但仍然只是把纸巾递了过去。

  
  “嘴角,右边。”

  
  “大兄弟哪能这样啊要就直接帮小路擦了——得得得别用眼刀甩我我闭嘴我不说话我接着补作业!”

  
  苏茜站在窗外抱着一沓刚印刷出来的卷子,夏日的微风拂过女孩的一缕散发,她通知完了像是要走,没走两步又折回来,“最好叫多一个人一块去,练习册挺重的。”

  
  “谢谢谢谢,我一会就去。”路明非左右打量,还没等开口楚子航就回答了他。

  
“一会我和你一起去。”

  

  路明非点点头当做应答,把躺在桌肚里的手机摸了出来,设成了静音模式后又塞了回去。上课铃响得恰是时候,老师踩着铃声走了进来。

  
  
  
01

  
  “那么这里用双线桥法,一共转移了几个电子?”

  
  第一节课总是让人昏昏欲睡的,但一到回答问题的时候就会被吓得清醒。底下的一个两个都开始问前桌后桌同桌刚刚问了什么问题,就路明非一个二愣子还在那里转笔。

  
  枪打出头鸟。

  
  “后面那个——对,路明非,就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男人花了点时间回忆起了三好学生五好少年楚子航同学的同桌是谁。

  
  “额……八个。”路明非看着黑板上的电子式,随口答了一个。结果话一出口他就听见左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他低头,看见楚子航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

  
  “八……八什么八!”粉笔“啪擦”一声应声而断。

  
  “一个六一个二,加起来不就是八吗?”路明非抱着“反正已经答错了那老子再浪一把”的心态虚心学习。

  
  “八你个头诶!是相减好不好相减!路明非你还真是个人才——站着站着,好好听听课。”

  
  “好好好,站站站。”

  
  路明非知道化学老师并不严厉,有一次下课还跑来问他星际打得怎么样,平时上课也是段子齐飞,课堂气氛活跃得不行。

  
  果不其然,路明非还没站两分钟,老师就又瞅了过来——

  
  “算啦算啦,坐下吧,好好听课啊。”

  
  男孩闻言乖乖坐下,翻开了课本。书上的笔记风格可谓是非常混搭,一会儿工整一会儿龙飞凤舞,像是让你在大早上的喝着茅台配照烧鸡饭团,德国黑啤配小笼包和车仔面。

  
  最后字迹工整的那一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消失得彻彻底底。龙飞凤舞的那个收敛了许多,一笔一划写得相当认真,还有着点力透纸背的意味。

  
  “快看快看,劳资这笔记抄得厉害不?牛逼不?”

  
  楚子航头凑过去瞅了一眼。

  
  “这里,”楚子航用笔点了点书上的某一处,“应该是抄错了,改成这样。”

  
  路明非不信自己万年装个逼还扑街,也凑过去看楚子航的。后者就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挡住了自己的所有视线,发丝轻轻擦过他的下巴。

  
  “真的写错了,哇好气好气。”

  
  “别气了,下课了。”

  
  下课铃随之而来,响完后是大家听到耳朵生茧但是一天不听浑身难受不自在的《运动员进行曲》。路明非一听铃声就冲到讲台上截住了化学老师,七手八脚的比划了一下,化学老师一脸不可思议外加“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路明非见状又拍拍胸脯,见化学老师点了点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来找楚子航。

  
  
  

  “楚子航。”

  
  “嗯。”

  
  “你这种不用跑操还跟老赵站在一边看我们哼哧哼哧跑的简直就是资产阶级敌人!!”路明非愤愤不平。

  
  楚子航把登记表对半折了一下,然后走过去交给了体育老师,说了几句话。隔的距离有点远,路明非实在没听清楚子航都说了些什么。只看到那人如松柏般挺直的身影和体育老师看起来有些讶异的表情。

  
  “看啥看啥,别管那边的阶级敌人了,开始跑了再不动就要被记名了小路同志。”芬格尔迈着大步走过来,说完还贼兮兮地望了两眼阶级敌人老赵同志和楚同学。

  
  路明非耷拉着脑袋,跟着芬格尔的脚步开始跑起来。

  
  “好热好热好热……芬狗还有几圈来着?”

  
  “还剩两圈,准确的说应该是二又四分之一圈。一圈是四百米,你现在只跑了三百米。”

  
  路明非被这声音吓得回头,映入眼帘的是跟在他身后跑步的楚子航。

  
  “师兄你??”

  
  “我考虑了一下,”楚子航跑快了两步,跟路明非并肩跑在同一直线上,“还是和你一起当无产阶级比较好。”

  
  
  

02

  
  六月初的一股热浪挟卷着聒噪的蝉鸣,没完没了的,高温加上刚刚累死累活跑的一千二,路同学很是虚脱,拉着楚子航往老师办公室走。

  
  楚子航倒是没有出多少汗,他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训练,而气温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路明非对此的评价是“上可耐七十度高温下可扛零度气温的楚子航同学真乃是居家必备。”

  
  “居家必备?”楚子航似乎对这个字眼有点介意。

  
  “对啊,你是没看到楼上文科班的女生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如狼似虎。还有还有,明明女厕所和装水的地方都在楼上,结果每次课间我都能看见一堆女生扎堆在我们班门口谈天谈地,真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子航把纸巾递过去,示意路明非擦汗。

  
  “我没怎么注意。”

  
  路明非接过纸巾无语凝噎。得吧,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结果被山水一句轻轻浅浅的“我没怎么注意”就给打发了。

  
  楚山水顿了顿,还想说些什么,但从课室到老师办公室的距离实在不够他们两个一起讨论情感问题的,也就抿着嘴不说话了。路明非对此丝毫没有知觉,理了理校服下摆,敲了两下门,推了进去。

  
冷气驱散了燥热,楚子航数了数练习册数目,人数对上之后把东西分成了不均等的两叠,把少一点的放在了路明非怀里。一手抱着练习册一手拉开了门。

  
  “啊,老师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就是猛。这是什么区别待遇?”路明非抱着练习册,没过多久手就变得黏黏腻腻的。

  
  路明非一个人喋喋不休得感觉有点不对劲,猛一转头看见楚子航抱着练习册走在左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模样的楚子航实在是很少见,眉眼低垂,好看得要命。

  
  那一瞬间真真是感觉神仙下凡,什么燥热什么蝉鸣通通都消失了,像是有颗即将发芽的种子要钻破厚厚的土壳。

  
  “怎么了?”

  
  楚子航侧过头看他,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靠。路明非在内心擂鼓呐喊。

  
  种子发芽了。

   
  
  
03

  
上午的课实在是枯燥乏味,虽然已经文理分班但还没有水平考的高二学生更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好不容易把上午五节课熬完,还得去食堂排队。

  
  “吃什么?”

  
  “真是人生三大问题——师兄你吃啥?”

  
  楚子航声音低沉:“白粥。”

  
  “那我跟你一样,要不然你感冒了吃着粥还得看我啃酱猪蹄,我良心不安。”

  
  楚子航跟着他排在二号窗,人群熙熙攘攘的,还有几个学生用这么一点排队的时间开了一盘王者荣耀,几声“卧槽卧槽这李白越塔强杀”和“大爷的快救我啊啊啊”此起彼伏,很是精彩。

  
  “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本天师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楚子航抿着嘴巴没说话,路明非也毫不示弱,很有勇气地瞪他。结果在楚子航扬了扬饭卡后所有的不甘示弱都溃不成军。

  
  “我说我说,你今天随身携带了纸巾还用完了整整一包,十分反常。”

  
  楚子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其实那包纸巾都给你擦汗擦嘴巴去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刷完卡后两个人各自端着碗白粥和两碟看上去很是清淡的小菜,找了个位置坐下。

  
  路明非夹了一筷子豆角往嘴里塞,腮帮子都鼓起来,楚子航一边小口喝着粥一边用余光打量他,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楼下宠物店里抱着瓜子啃的布丁鼠。

  
  “吃饭要细嚼慢咽。”

  
  “……我喝的是粥。”

  
  楚子航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一下,放下已经空掉的碗,把碟子里的一半苦瓜都拨到了路明非碗里。

  
  “楚子航先生,士可杀不可辱,你这样我不要面子的啊?”

  
  楚先生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然后又夹了一筷子苦瓜到路明非碗里。

  
  路明非把碗一推:“我吃饱了我们走吧,大哥哥带你去玩。”

  
  楚子航也把筷子搁在碗上,面部表情压根就没变过,好像刚刚使坏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好。”

  
  
  
  路明非先是拉着楚子航去了学校小卖部,自己一个人攥着两块钱挤进人群里,再从人山人海里挤出来的时候已经把两块钱变成了两根棒棒糖。路明非把其中一根的包装剥开塞嘴里,另一根塞到楚子航手心。

  
  “小弟弟乖啊先拿着,等你感冒好了再吃,好了我们走吧,一会午休时间就来不及了。”

  
  路明非没说去哪,楚子航也就那么没头没脑的跟着他走。兜兜转转,竟然到了化学实验室,路明非在口袋里摸索了两下摸出一串钥匙,动作娴熟地开了门。

  
  “师兄你就坐在这里啊,等我等我。”

  
  路明非说完就开始搬东西,从柜子里拿了瓶氯酸钾和铝粉,又翻了半天,翻出一叠圆形滤纸。这时候楚子航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但他没有说话,既然路明非让他等,那么他就等。

  
  镁带被燃着的小木条点燃,发出一道耀眼的强光。楚子航还清晰地记得高一课本里实验操作底下那行“观察时请注意安全不要直视”的小字,他没有看那道光。

  
  他在透过光,看那个冲他咧着嘴巴笑的人。

  
  “生日快乐。”他听到那个人说。

  
  
  

04

  
  吵醒路明非的是微信的信息提示,想必是他昨晚忘记调成静音。

  
  路明非下意识地滚到床的另一边,但却没有料想中的拥抱,他睁开眼,抱枕上的小鹿斑比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睫毛相当的逆天。

  
  “真是睡傻了,谁啊大早上的扰朕轻眠,拖出去枪毙五分钟。”路明非一骨碌爬起来,拖着步子去厨房翻冰箱,翻了瓶牛奶。把上面写着“保质期一个月,七月十七号前喝完”的便签纸撕下来,放进另一边的小柜子里。这样的便签纸在柜子里已经躺了很多了,大都是楚子航为了提醒路明非什么东西保质期多久到什么时候过期写的,以免路宅男心眼大到哪一天食物中毒。

  
  路明非吃完一样撕一张,撕下来的都很妥帖的放在柜子里。

   
  他嘟囔着划开锁屏,微信跳出来一条语音。

  
  来自楚子航。

  
刚刚还嚷着“枪毙五分钟”的人立马就清醒了,点开了那条语音,把手机摆在桌子上,给自己灌了两口牛奶。

  
语音里没有说话的声音,路明非还以为是声音太小没听见,把音量又调大了两格,凑近手机听。手机里就飘出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声,还有似有似无的呼吸声。

  
  路明非刚醒脑子乱得一团糟,还没来得及想着师兄这是在搞哪一出,又一条语音接踵而至。

  
  “这是格陵兰海的风声,想给你听。”

  
“任务很顺利,明天就启程回去了。给你带了一小瓶格陵兰海的海水,但是我认为芬格尔说的话不具有参考性,拿海水做炼金实验并不能提高产率。”

  
  “很想你。”

  
  
  
  
  Fin.
  
  
  
  
  
   我招供,叫二千其实是因为这篇文我一开始老卡在二千三这字数上,四舍五入一下就叫二千,很任性。
  
  
  仔细看其实和my迟给我的生贺遥相呼应
  
  
  迟到到不忍心说这个其实是给楚大傻的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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